文章正文
沈苇《论诗》10 首 现代性是围绕它的浮世、假象和诘难的总和
作者:管理员    发布于:2024-04-19 18:01:21    文字:【】【】【

  《论诗》是沈苇“以诗论诗”的一部新诗集,已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此书接续了中国古典文学中“以诗论诗”的传统,以诗歌本体为书写对象,用诗歌的形式,探讨诗歌的历史源流、情感、伦理、技法等诸多问题,对中外古今诗人多有评述,具有“元诗”色彩和当下视阈。这些参差而精致的短诗,聚焦于具体的诗学问题,诗人不仅在书中提出了自己的诗学主张,更通过这每一首诗的写作,将诗学理论内置于诗歌写作的原创性,呼应着那对于诗学问题的回答,具有“一种纵横驰骋的贯通感,一种百感交集的大觉悟”(张清华语),并“纵论万事万物何以回归于一首诗中”(耿占春语)。敬文东在《论诗》之序中称它是“新诗的微积分”“一个体量宜人的决心”。

  《论诗》是一部规模堪称庞大的诗集。与理论家的工作相比,沈苇的“以诗论诗”可能更具有方法论的意义,因为它不是立足于“知识化”的一种动机,而是再造了“诗歌写作的工作现场”。一切写作的过程、因由、流程、工序、要义、手段、旁及、后果……都以感受性的、质感的、立体的和形象的方式得以呈现,阅读的过程就是启示的过程,是灵感激发的过程,是心有灵犀和心有戚戚的过程。

  沈苇是当代重要的诗人,他广阔的人生经历,从葳蕤的俏江南到荒芜的大西北,再到“少小离家老大回”,虽只是半生经历,但与其他人相比,已是多出一世的丰富与不同了。这使他对诗的理解,一下子具有了更大的宽度与纵深,也有了不吐不快的冲动。故而他从内到外,从古到今,由近及远,从天上到地下,从本体到方法,从形而上到形而下……有了一种纵横驰骋的贯通感,一种百感交集的大觉悟。从哲学上说,这近乎于一种大欢喜,也是一种大悲愁,借助这个肉身生命的投射与赋形,成为一片话语的风景。(张清华)

  《论诗》以一种看似轻盈、平易和朴素,实质凝练、威严和精致的方式命令我们去直面诗歌的终极意义和根本使命。以诗论诗,既在诗内,更在诗外,但最终又抵达诗的内核和根部。显然,在沈苇笔下,万事万物皆有意味,万事万物皆可入诗,且万事万物皆可以诗论诗。这也正是“异名者”沈苇所看重并投入的“无边的现实主义”。要完成这一项近乎不可能的事业,既需要诗歌的实力,又需要心灵和思想的能量。沈苇显然具备这样的实力和能量,《论诗》也清楚地证明了沈苇这样的实力和能量。

  《论诗》中,诗歌的气息,和思想的气息,混合一体,同时扑面而来,一次次地打动我,提醒我,警示我,启发我,甚至击中我。还在有意和无意中透露了诸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诗之天机。仿佛每首诗真的都安上了“三吨炸药”。仿佛每首诗都是颗小小的。表面上的轻盈和机智竟可以内含如此的能量和威力。是诗与思联袂所爆发出的能量和威力吗?不止于此。还有灵魂,良知,正义,阅历,胸襟,视野,疼痛,忧虑,悲悯,愤怒,觉悟,志向,奥秘,决心,大善与大爱,以及所有构成这种能量和威力的外在和内在元素。

  《论诗》无疑是中国当代诗坛的一个奇迹,是诗人沈苇在神明和诗歌的恒久俯视下苦苦探索并终于寻觅到的一个奇迹。(高兴)

  沈苇是有心人,用以诗论诗的方式奉献了他多年的诗写经验和美学经验。以诗论诗的传统自古有之,杜甫、司空图等人在古典诗歌时期就有了尝试;当代也有不少诗人,在零零星星的诗篇中,也以诗论诗,以诗歌的形式表达诗歌写作的心得、理念,但像沈苇这样用鸿篇巨著来论诗,成系统的以诗论诗却是从未见过。

  通读沈苇的《论诗》,有一种深刻的感觉,就是《诗论》中诗与诗论的高度融合,呈现了一种以诗召唤诗的诗歌写作方法论特征,即是说他用自己的诗论,技巧、形式、写作内容、美学倾向等等的诗歌美学在召唤自己的诗歌写作,又以诗歌形式具象地呈现了诗学的思想和方法,两者高度融合。我们可以看到,他的每首诗的主标题和副标题是互相呼应的,诗歌的内容既作为副标题的载体,也作为主标题的载体,既呈现了诗歌之美,也承载了他的诗论的思想,以思想召唤诗歌,以诗歌呈现思想,两者互相呼应,相得益彰。对于阅读者来说,不仅可以获得诗歌的审美感受,也可以在诗歌中直接获得对关于诗歌美学的认识,并且打通了两者的隔阂,使获益成倍。(世宾)

  由江南而至西部,再重新回到江南,特殊的经历造就了沈苇独特的诗歌风格,从中可以看到他提倡与践行的“混血写作”与“综合抒情”,江南的细腻与西部的雄浑在他的诗中得到了出色的统一,也即从审美和愉悦开始,最终面对世界那“无边的现实主义”。现在,他用“以诗论诗”的方式来开启全新的探险,把这一不那么自由的形式处理得自由从容,所见所思皆可入诗。如果说,诗的启示性通常是由个体通达整体,那么沈苇的《论诗》则是反其道而行之,用一种整体性的观照来重新梳理万物,由历史的、伦理的、生命的、美学的等等构成的整体性理解,犹如朗月,照拂所及的每一样事物,洞幽烛微,用他的诗句来说就是:“渴望穷尽所有沙漠/来总结几粒沙子”,轻与重,诗与思在这里相辅相成。这种以诗论诗的元诗,不仅是对诗的指认,其指归所求者大,因为诗与我们置身的时代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情,因为诗就是可能性。(江离)

  《论诗》给我的第一感受是震撼,震撼之后是欣喜。沈苇兄写作勤奋,且富于规划,他从西域返回江南后出版的两本诗集(另一本《诗江南》)都是主题写作的重要成果。此前,我读过杜甫《戏为六绝句》、元好问《论诗三十首》、司空图《二十四诗品》、戴复古《论诗十绝》、赵翼《诗论五首》等中国古典诗人的以诗论诗之作,也读过一些西方诗人以及中国当代诗人的有关作品。但像沈苇兄这样系统来写,这般蔚为大观,平生第一次见到。《论诗》中既有向中西经典致敬的作品,但更多作品突破了以诗论诗的藩篱(甚至可以当作《无题》《咏怀》来读),越写越开阔,他怀抱着用诗跟他所理解的万事万物重新建立关联的雄心,并因此完成了中国当代汉语诗歌以诗论诗的“创世纪”之作。(飞廉)

  沈苇的《论诗》以具象的词性展开思辨的内驱力,以具象推动具象的语言增值内蕴,从而使现代汉语诗歌的表达具备了多重可能性。这个题材的设置是庞大的,诗人以一颗强大的耐心,笃定的迂回往复于传统意识的洞察,以及对新诗深切的创新关切,以诗人自我独特的语言反观回到具象,回到抽象和想象的论诗性的初始态,听凭语言生命的节奏无定向地自然流淌,这是一种辅车相依的有意义的语言生命解构和重塑的艺术体验。这里的具象分野不是陈述型的,解析名词或动词的组合意义,而是着力于梳理幽暗的意象承载背后的时时跳跃的灵动,让一汪池水有语言的沟渠指引,流入“理想使痛苦光辉”的哲思格知。在《论诗》文本中,沈苇传递的新颖语言反观本身就是意义和象征,它们是活生生的化无形为有形的思想重塑。诗人的诗歌“场域”当然不能涵括诗歌作为一种高级语言艺术的全部,但其独特的切口还是饶有意趣的:其一:诗人对于诗歌另辟蹊径的立意,保持独立慎静的“我思”之执念是可贵的。其二,是对于诗歌考察和具象的起源探究挖掘出了一条“沈式”新路,以论诗“辩护”和反刍于传统汉语言的博大奥秘,并灌注具象和抽象以一种精神道义,体现了关乎诗论源起与回归万象灵魂“圆心”的洞察。(陈啊妮)

  注:“趣内”是鲁迅提出的一个文学概念,他在《文化偏至论》中写到:“骛外者渐转而趣内,渊思冥想之风作,自省抒情之意苏,去现实与自然之樊,以就其本有心灵之域。”

  沈苇,浙江湖州人,曾居新疆30年,现居杭州,浙江传媒学院教授,中国作协诗歌委员会委员。著有诗文集《沈苇诗选》《新疆词典》《正午的诗神》《书斋与旷野》《诗江南》等30多部。获鲁迅文学奖、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诗人、十月文学奖、刘丽安诗歌奖等。作品被译成10多种文字。

图片
脚注信息
安信12化妆品公司 Copyright(C)2009-2010   TXT地图 HTML地图 XML地图